Note: Le 2 novembre, la Russie a annoncé la reprise de sa participation à l’Initiative Céréali

俄罗斯10月29日宣布其将暂停参与《黑海粮食倡议》(Black Sea Grain Initiative)——该倡议允许货物从乌克兰港口运出——这并不令人意外，俄罗斯从一开始就对该协议持怀疑态度。但现在粮食供应中断将再次发生：此举将对乌克兰及其客户、世界粮食市场价格以及全球食物安全产生负面影响，尤其是对中东和北非地区的国家。这些国家不仅对乌克兰这个小麦和其他谷物供应国的依赖程度更高，而且往往会在冬季购买更多的小麦和其他谷物，作为本国粮食收成的补充。因为这些国家自身的粮食收成在年底前基本就会消耗殆尽。粮食进口的再次中断可能加剧这些国家的粮食不安全，并可能加剧政治紧张局势。

《黑海粮食倡议》

在联合国的斡旋下，俄罗斯和乌克兰于7月22日签署了《黑海粮食倡议》协议。该协议允许从敖德萨港（敖德萨市）、切尔诺莫斯克港（切尔诺莫斯克市）和皮夫登尼港（尤日内）等港口恢复谷物和相关食品的出口，这些港口自2月中旬以来一直被封锁，首先是因为俄罗斯的军事演习而封锁，然后又因乌克兰为防止俄罗斯入侵后可能的海上袭击而埋设的地雷所封锁。乌克兰近75%的农产品出口都要通过黑海港口运输。其中大约有一半的出口通过该协议涵盖的三个港口运送出去。该协议还为采取旨在降低该地区贸易成本的额外措施铺平了道路，包括通过特殊工具降低保险费。

这项为期120天的协议原定于11月中旬到期，尽管许多人希望该协议能够续签，但俄罗斯一直对此持批评态度，几乎自协议签署以来，俄罗斯一直威胁称，正式到期日到来时便会终止协议。此外，最近几周粮食运输面临放缓。自乌克兰港口出发到土耳其最终检查的清关时间从9月份的平均9天增加到10月份的平均16天，导致船只积压增加。 

截至10月28日，已根据该协议出口了超过930万吨谷物、油籽和其他食品。该协议使乌克兰的出口比协议签订前增加了一倍多，尽管其目前的出口额仍是2021年战前水平的50%（图1）。因此，尽管该协议并没有解决与冲突地区粮食出口相关的所有问题，但它对缓解该地区市场和乌克兰农民无法运输产品的压力具有重要意义。现在终止协议将给乌克兰及其客户带来严重的问题——因为乌克兰每年这个时期的出口量通常占其全年出口量的相当大一部分，尤其是小麦。

图 1

出口的粮食去向何方？

俄罗斯声称，该协议主要有利于高收入国家。然而，这种批评没有考虑到战争造成的出口模式的扭曲。2月到7月期间，航运被迫中断，这段时间乌克兰通常会出口其大部分玉米，其中大部分运往欧洲。自《黑海粮食倡议》生效后，玉米出口量激增（8月至10月为400万吨，而2021年同期为136万吨）。然而，如图2所示，欧洲及中东和北非国家的玉米进口量在此期间大幅增加，进口比例与2021年大致相同。

图 2

与此同时，一些最贫穷的国家，特别是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国家，获得的小麦出口份额与去年相同。此外，据联合国《黑海粮食倡议》联合协调中心称，大约有15万吨小麦通过世界粮食计划署出口到非洲之角的贫穷国家（吉布提、埃塞俄比亚、索马里和也门）以及阿富汗。

如果该协议不续签会有什么影响？ 

截至7月底该项协议签署之时，小麦、玉米和其它大宗商品的市场价格已经从5月中旬的历史高点大幅下降。这种下降是由许多因素造成的，包括美元走强、运输成本下降、全球需求疲软、巴西玉米丰收以及干旱对西欧和北美小麦收成的损害低于预期等。然后，在9月份的一些不确定性因素推动价格再次上涨之后（图3），对该项协议将被续签的希望在过去几周降低了价格压力。在俄罗斯暂停该协议之前，粮食价格已稳定在战前水平，但仍比2020年1月的水平高出50%或更多。

图 3

现在，随着乌克兰出口再次中断，该协议的暂停将增加世界粮食价格的压力，特别是小麦，因为小麦的预计全球库存水平仍处于历史低位。该协议的暂停还将立即中断中东和北非国家的主要粮食供应，特别是土耳其、埃及、黎巴嫩、苏丹和也门，这些国家之前一直从乌克兰恢复出口中受益。

在俄罗斯宣布终止该协议后，小麦和玉米期货价格分别上涨了5%和2%。全球市场价格上涨意味着全球消费者将为进口商品支付更高的价格。

不幸的是，该协议的暂停也意味着乌克兰粮食生产者将很难从价格上涨中获益。从乌克兰运出的粮食将大幅减少，这将给乌克兰农民收获春种作物时便已满负荷的储藏设施带来更大压力。缺乏储藏设施和受限的出口机会对农民来说意味着粮食价格将下降。 

价格下跌将使一些乌克兰农民濒临破产，并进一步阻碍他们在下一个作物年度的种植。甚至在该协议暂停之前，乌克兰农业部长Mykola Solsky就表示，农民今年秋天冬小麦的播种面积将减少20%。如果2023年产量下降，将意味着乌克兰小麦作物连续第三年受到影响。由于乌克兰在战前通常占全球小麦出口量的10%左右，其对全球市场的影响相当于一个主要小麦产区连续三年干旱，这可能意味着全球小麦库存至少在一年内不会恢复。库存紧张意味着价格将持续高企，市场将持续动荡。 

结论

俄罗斯暂停《黑海粮食倡议》对减少乌克兰战争对全球消费者影响的努力而言是一个阻碍，特别是对中东和北非地区最依赖从乌克兰港口进口粮食的消费者而言，此举将再次威胁到这些国家的粮食安全。联合国和土耳其正在努力使各方回到谈判桌前，但目前看来前景暗淡。短期影响将包括全球粮食价格上涨，以及那些依赖乌克兰进口粮食和油籽的国家的贸易模式将继续受到影响。该协议的暂停还将伤害乌克兰的粮食生产者，这意味着市场中断对全球的影响将持续到2023年，甚至可能更久。 

David Laborde和Joseph Glauber是国际食物政策研究所市场、贸易和机构司高级研究员。文中内容仅为作者个人观点。